[助聽器] 一份不存在的雙週刊 /關於音樂, 電影, 閱讀, 失去的人和物, 時光旅行...如此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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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10

你的確沒什麼好教給你的學生了

(100121.01)
我總是納罕,怎麼就沒有人想到要帶一支提琴去靜坐去抗議去包圍立法會呢。
雖然說自己唱環保歌又去冰島拍一個回來用photoshop勁加味精的唱片封套的謝安琪好像也沒有去。
雖然說自己很懷緬坪石邨雜貨士多本土情懷的林一峰at17好像沒有去。
但怎麼就沒有人想到要帶一支提琴去包圍立法會呢。在夜空之下在人群之中,四重奏,拉一支Henryk Górecki Arvo Pärt,或是晚年貝多芬什麼的。將熱情和悲涼並置。


(100121.02)
有一位教音樂的寫網誌,寫風花雪月男女是非種有機菜之類無傷大雅。看了以後讓我沒由來的,耿耿於懷了好幾天。
她提到星期天早上收到學生短訊要臨時取消下午的課,因為那學生前一晚去了包圍立法會。她時間被打亂覺得很討厭,說自己"沒有能力再教那學生"了。

時間被任性打亂的確很討厭。近月因為工作要指使幾個後生,讓我有深刻而痛苦的體會。
我憤憤不平的是這教音樂的提到那位學生去了包圍立法會時那種不屑。彷彿比走堂更大的罪。

學生不負責任隨意走堂"衝擊立法會",是修養問題。一個人的人格、修為,是長久養成的事。家庭學校家長老師,不能免責。
為人師表,對學生的修養指指點點前,先想想,自身作了什麼榜樣,把學生養成這樣子。
或許她的學生真是但求剌激人去我去柴娃娃搞事衝擊立法會(前面的鐡馬)。
貪得意做的好事,像歡樂滿東華總理捐錢食陳法拉炒飯,比起優雅的獨善其身、理性地冷漠,還是強多了。

把種菜當成高雅的消遣,和網友分享新芽初生的喜悅。而種菜作生計的農民的遭遇,事不關己視若無睹。
"我不需要高鐡,不討論反高鐡運動。" (她只是很樂意用"反反高鐡"人士的觀點把反高鐡示威者標籤為"輸咗品格"衝入球場打球証的球迷。)
關上門歌舞昇平的人彈奏的音樂。堂皇華麗的排場。舉措優雅的靡靡之音。華格納。浪漫的謊言。也是昆德拉說的,媚俗。
專為達官貴人的盛事贈慶的宮廷樂師,有郎朗已經夠了。
她還有什麼好教給學生?


(100121.03)
又有一位,是上一位教音樂的網友,也是教學生的。
說"那晚的人,侮辱警察,臭罵官員,詆毀議士,搶鐵馬,擲水樽,他們會和平理性嗎?"......"一句講晒,就是要洩憤,要鄭汝樺接受公審、凌辱!"......"你們要求鄭汝樺站到你們的台上?誰敢保證那裏飛來了一雙臭鞋,一個拾文銀,甚至一個垃圾筒?"
他們的網友還附和說"唔係班差佬壓住個場,班o靚反轉垃圾局啦一早都!!!" (垃圾局──是誰在詆毀議士了?)
還有人為警方過度佈防辯護,反問"有冇用老虎槍?伸縮警棍?" 其實說"換了澳門警察已經向天鳴鎗了"比較有實感。

把包圍立法會唱歌跳舞、沒有施用暴力襲擊警員的反斗示威者想像成暴徒。
沒有發生的事提升為只是未發生 / 遲早會發生的事
套用這種邏輯。以前有老師性侵犯學生 (事實),所以,這位音樂老師不是沒有強姦女學生,只是 / 遲早會強姦女學生而已 (推論) ──"誰敢保證"。一句講晒。

"起高鐵,香港不會死。遲普選,香港也不會死。吵甚麼?割裂甚麽?爭奪甚麼?為甚麼要搞到視異見者如仇讎?"
這段"讓怨恨放假罷!"的話也很鬼馬也很蠱惑。
不說成"不起高鐵,香港不會死。早點普選,香港也不會死。"
明明有了取向暗渡陳倉,自已視異見者如仇讎,吵過了洩憤了,卻平和了說起心中有愛來了。
偽善成這樣。岳不群有什麼好教令狐沖?


(100121.04)
那一個晚上,只有一個人,切切實實的,沾沾自喜的,對他人人身作出主動的攻擊行為。那故意踩她看不過眼的示威者鞋踭的女記者。
在她伸出腳的那一刻,她的身份不再是旁觀的客體。她已經成為一個積極的參與者。
褻瀆了自己的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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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just for a second i thought i remembered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