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聽器] 一份不存在的雙週刊 /關於音樂, 電影, 閱讀, 失去的人和物, 時光旅行...如此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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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07
misreadings 2000's
(070914.01)
大陸近年出版大量哲學經典中譯本,同一本書可能有北京上海廣西重慶多個不同譯本,大部份照本硬譯,還好也有譯筆通達的,正是把哲學書當消閑讀物(兼生活拮据)的我的良伴。
近年大陸出版社的新招是把嚴肅書娛樂化:推出加入彩色插圖的所謂「圖文版」(例如作者提到文藝復興便加插一張油畫圖),令本來如同字海的枯燥文本增添可讀性(起碼編者是這樣打算吧?)。這也是外國出版的新潮,暢銷書如《A Brief History Of Time》、《Da Vinci Code》、《Shadow of the Wind》這些熱門書都推出過圖文版,不講都是經作者授權的,像大陸出版社這樣「自己動手」的實屬怪胎。那也一種偏離作者原意的詮釋,不過大可以隻眼開隻眼閉便是。
可是這本維根斯坦(我無法改用大陸譯的維特根斯坦)的《文化的價值》卻未免太離譜了吧?單是書名譯便大有問題:《Culture and Value》就麼譯都應該是《文化與價值》,「文化」與「價值」本來是兩個對等的詞,「文化的價值」卻只強調了文化的「價值」。正如假使我要寫一本《召妓與藝術》,我的主題可以是探討19世紀藝術家與妓女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何影響當時的畫風,但把書名改為《召妓的藝術》,我寫的極可能是一本叫雞指南!
再試讀幾段內文:
1) 我是這樣一個一個人嗎?一個不可能創立一個學派或者一個不可能到這一點的哲學家?我不可能創立一個學派,因為我並不想被人仿效。一句話,我不是那種通過哲學雜誌來發表文章的人。
2) 我要給我的學生講述那些風光的細節,因為他們不能合理地熟悉業務。
現在再看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根據Routledge出版社《Wittgenstein and the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中譯本內同樣引文的不同譯法:
1) 到底是,只有我才不能創立一個學派,還是說,沒有哪個哲學家可以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無法創立一個學派,因為我真的不想被人模仿。至少,不想被那些在哲學期刊上發表文章的人所模仿。
2) 我要向學生描述一處極妙的風光,他們卻總在雲裡霧裡。
兩份譯文南轅北轍,難以想像出自同一文本。我無意推想誰對誰錯(可能兩份都錯﹣﹣後者比較通順,但不代表正確),不過我倒想知道,讀這種書長大的文藝青年們將會走入怎樣的哲學迷陣?
(070914.02)
江蘇人民出版社根據《Slavoj Zizek: Live Theory》一書翻譯成的《齊澤克寶典》,有這樣一段文字:「在中國餐館吃飯的時候,他最大的擔心不是將在酒桌上與其他人觥籌交錯,而是實際上死於同他們共餐。」
這段奇文怎樣讀都形跡可疑。好在英文原版在幾間大書店都找得到,結果發現原文是這樣寫的:…his greatest fear is not that he will somehow fall into an orgy with his fellow diners but actually end up sharing a meal with them.
我真的開始為那些上帝的火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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